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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记忆》的双层锁(网友来稿)
晓妤
记忆，一般意义上说，它应该是岁月长河上泛起的粼粼波光吧。欢乐？悲伤？痛苦抑或泪水？生命中的某些事、某个人，在某个蓦然回首的时刻，让你怦然心动。
初次看到当代作家韩少功的散文诗《记忆》，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接着读下去，我却感到愈来愈吃力。虽然作者确实是在叙说着额头的皱纹、鬓角的发丝，这些岁月的痕迹，往事的身影。但我却像一个在花园里迷了路的小孩，只看见那些文字如落英缤纷，彩霞满天，心却迷失了方向。
不是么？课文第一节，不谈记忆，而让戴着耀眼光环的医学家、道德家、佛学家、革命家侃侃地谈起忘却，这更让人迷惑了――这不是离题了么？
耐心再读诗文的第二部分。哦，记忆！
“记忆没有重量”，总记得生活的挫折和打击，“可以压得人匍匐在地”；不忘记生活的美好和成功，“可以鼓舞人在理想的空间飞翔”；就如“记忆”没有体积，总记得生活中的友情与关爱，“可以让人敞开襟怀去拥抱整个世界”；想起曾经受到的欺骗和伤害，“可以使人的心眼狭隘得芥蒂难容”。也许有时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人才会变得自私吧。
“记忆没有色彩”，想起人情中的冰冷和虚伪，只觉得心也苍白，梦也幽暗；眼望孩童那纯真无邪的笑容，想起阳光灿烂的日子，只觉得内心又充满了温情，绚丽无比，辉煌无比。
“记忆没有标价”，想起无数默默付出不言回报的人们，分明感到生命价值的崇高和伟大；而那些骑在人民头上，人民会把他摔倒，把他的灵魂交给撒旦去惩罚。
雨果说“生前是天才的人，死后就不可能不化作灵魂”。这不是唯心主义不是迷信，而是一种真诚的愿望。我们情愿相信这样的人死后真有灵魂，让我们思念和感佩不至于随风飘散。
再看最后几节，文中流露出的分明的爱憎感情让我的心也受到强烈感染。不错，我们不能做叛徒，不能做庸人，不能做蠢货，不能做懦夫！我们要做智者，做真正的勇士。此所谓，忘记那些该忘记，记住那些该记住的。这是前进的路上我们应紧握的路标，做人的尺度。
如此，“记忆”应该是什么呢？生活中的欢乐和痛苦？幸运与灾难？前者该铭记，后者该忘记，这样，人才能前进。不能只记得一已忧患，不能做了官就忘了先前的甘苦，忘了自己是公仆，成为人民的公敌；不能让不幸的记忆吓倒了成为懦夫；不能沉溺于过去的荣耀，那是蠢货……仅仅如此吗？
……不对！
这只是解读的第一个层面。
别忽略了文中关于什么是记忆的解答，共有10个小节。在这里，还有诗文的第二层境界。不然，如何理解文中话尾“而那忘掉……才是真正的勇士”。
勇士，真正的勇士，为了他人，忘记了自我，忘记了危难，忘记了一切；为了正义，牺牲了青春，牺牲了幸福，甚至牺牲了生命。
可不也有人说吗？英雄？勇士？可以做。烈士？他们却往往成了“英雄的悲剧”。社会上总是有人会忘记那些曾给人带来光明、温暖、芬香美好的人，这是人性的悲哀。犹如鲁迅先生所叹“时间永是流驶，城市依旧太平”。所以文中说，记忆是流水，是灰烬，是落花，照亮了心房，灌溉了心田，吐送过心香，但一切又都会成为过去。报纸上不是经常有报道吗――“寻找当年的英雄”。可许多人早已经被遗忘。想当年英雄的事迹一经传出，到处都是鲜花和掌声，获得的社会反响确实使人心灵震憾。可是当这一切过后，生活依然会回到平凡的每一天中，人们又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可曾想象过烈士的母亲内心的孤独和晚年的冷清？
如此，年青的我们不禁也会陷入迷惘――生命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人生如何才算真正的有价值？
看那落花吧，虽总不免随风飘落同春天永别，就如有形的肉体总有消蚀的一天。
看那东流的水吧，永远不会再回头，就如付出的青春与华年。看那燃过的灰烬吧，就如这匆忙的人世……
但我们也应看到，那落花可以化作春泥催发新绿，那流水在奔涌的一路灌溉了多少干涸的心田，那剩下的灰烬，会让我们想起那燃烧时的无数个美丽瞬间！史铁生说：“上帝在交给我们生的时候，已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我认为，这几段中的“记忆”实质就是关于生命怎样活的问题。人性的良知会让作恶的人虽生犹死，而爱的烙印会使生命得到永生，这是生命的辩证法，也是作者在文中追述的那两个传说想要告诉我们的。把生命献出的人把生的记忆留给了他人，这是如流水如落花的生命给我的思考和启示。所以我认为文中第二部分对记忆是什么的追问实质上是对生命意义的追寻。
人生在世，生是伟大的平等和自由，死亦如是。生命只是个过程，生命的价值不在于这个过程的长短，而在于你的生命是否撞出浪花，闪耀着火光。如志摩，如罗素，他们的生命就是最好的佐证。
如此，这才是“记忆”的另一个深刻的主题。记忆是你的生命留给他人的印记。如果追求积极的人生，哪怕生命再短暂，也会从别人的记忆里获得永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我们向往着真善美，追寻着幸福和灵魂的皈依。每个位卑不忘忧国的智者在对过去进行深刻的反思的同时，更应思考自己民族的发展方向。让我们都来创造一种给他人留下甘美清纯乃至永恒的记忆吧！这才是记忆所蕴含的真谛。
如此，你才算打开了记忆的双层锁。
作者地址：湖北省汉川市高级中学 语文组 王良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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